“咳咳咳咳——”
虚弱的咳嗽声在尚正堂里响起，沈云姝双眼红肿地跪在床前，用手为沈明毅顺气。
床榻上的沈明毅脸颊凹陷，气若游丝，已是病入膏肓。
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，沈明毅伏在床边，筋疲力尽地喘着。
沈云姝将痰盂放到一边，瞥见了里面清晰的血色，眼泪止不住地流。
“父王……”
沈明毅疲累地闭了闭眼，声音几不可闻：“姝儿……”
沈云姝握住他的手，连连点头：“姝儿在……姝儿在这里！”
沈明毅的呼吸声又沉重了许多，他用眼神示意身边的年轻人过来。
年轻人膝行向前，两眼也是通红：“王爷。”
沈明毅眼角有泪流下，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。
可是……他看向泪流满面的沈云姝，他的女儿还这么小……
沈明毅目光微动，眼神陡然锐利了起来，仿佛又看到了多年前那位叱咤风云的大将军。
他死死盯住上官景，紧紧抓住了他的手，额上因痛苦冒出数条青筋：“上官景！本王要你发誓，此生绝不能伤害背弃姝儿，否则生生世世众叛亲离，不得善终！”
说完，他又剧烈地咳了起来。
“父王！父王！”沈云姝用力扶住他的身子，泪落得更凶了。
“你可敢立誓？！”沈明毅死死地盯着上官景。
上官景退后一步，没有任何犹豫地举起左手：“晚辈上官景，在此向天立誓，此生绝不伤害背弃沈云姝，若违此誓，生生世世众叛亲离、不得善终！”
像是放下了最后一桩心事，沈明毅缓缓倒回了床上，他微微闭着眼，嘶嘶地喘着气，疲累到了极点。
“好……好……是个好郎儿……”
“如此……我便将姝儿交给你了，你一定要好好待她……”
“晚辈会的！”上官景重重一拜。
沈明毅看向沈云姝，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慈爱和不舍，沈云姝将沈明毅的大手贴在脸上，泣不成声。
“姝儿，父王要走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