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队带人来后不多久,又是来十辆车,这是王队叫来的外援。外援们装备精良,行动迅速,和王队、曾凡队一同围追堵截,硬是在十分钟内,将所有跑出监狱的罪犯,以及吴孝廷等假药团伙成员抓捕了。

    这次情况紧急,郝开心吃了三粒药,坚持到彻底收尾才感受到气力将尽。她挨着报废的车,大口喘着气。曾凡和章进都过来。章进说:“行啊郝大姐,有两下子,够猛的!”

    曾凡问:“怎么样,受伤没有?”

    郝开心说不出话来,摇了摇头,她举起两只手,一只伸出两根手指,一只伸出三根手指,意思是她凭一己之力干掉二十三个人。报完功,她保持着笑容软软倒下。曾凡接住了,看着她喜悦且疲惫的面容,暗自叹息。章进说:“真是拿命在拼。”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郝开心再次醒来时,发现自己又是身处医院。这间病房的摆设与之前的病房有别,她心说再晕个几次,或许能练出看病房分辨医院的本事了。身体有点乏力,没有哪里疼痛,她转转脖子,坐起身来,伸手去拿旁边的水杯。这时,外间有人敲门,郝开心收回手,说了声“请进”,门开了,曾凡进来,与她四目相对,眼含惊喜,说:“你醒了?”关上门。

    “刚醒。”

    曾凡走来,郝开心问他:“医院检查过了吧,我身体情况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你的一切数值都在正常范围内。”曾凡到床边,拿起水杯打开盖子,手悬在杯口试了试温度,水有点凉了。他走去饮水机旁,倒掉水,重新接了温热的,递给郝开心。郝开心道了谢。“你感觉怎么样?”

    郝开心说:“累,不想动,还想睡一觉。”

    听了郝开心的话,曾凡没有离开,反而拉椅子在床前坐下。他没有立刻说出话来,郝开心看出他的犹豫,喝两口水,就对他说:“你想跟我说什么?实在不好说出口,你就别说了,肯定不是我愿意听的。”

    然而她的拒绝助长了曾凡将难听的话说出口的决心,“……你申请离队吧。”

    郝开心差点将杯子扔出去,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太危险了——”

    “又不是只有我危险!你、章进,还有山海,都危险,王队他们也危险,凭什么让我申请退队?我已经通过评委的考核了,而且还专门配了药,制药的汪琛玉就跟你们一样住在基地二楼呢。你不会是一直看我不顺眼,所以才想赶我走吧?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”曾凡说,“是你的体质问题。不吃药的时候,任何一个人你都打不过——”

    郝开心抢话道:“谁说的,我没吃药的时候,躲在车里用麻\醉枪干掉了十几个,反而吃了药之后的几分钟,我才干掉了不到十个人。你看,我没吃药的时候比吃药的时候厉害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你不会经常遇到类似的情况,每次都有十多个人,没有任何遮挡的暴露在你的枪口前。未来也有可能出现速度更快的,比章进的速度还快,在你吃药前就……”

    “在吃药前就杀了我?”郝开心说,“不是还有你们吗?我又不是孤军奋战。平时当然是你们向前冲,我在后面支援。我可没那么傻,不吃药的我就是个小气泡,一戳就破了。这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那个药……我不觉得现在检查不出问题,你的身体就是健康的。”

    郝开心感觉曾凡有些过度关心了,“这话就很奇怪了,检查的是当下的健康与否,难道还要预知未来十年二十年的病症吗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曾凡垂首,手撑住额头,他看着脚下的地面,说:“我怕我保护不了你,我怕他们也保护不了你。”

    这是把他的实话逼出来了吗?郝开心说:“我不需要你们保护,不是,我是说,我们互相保护,你不要偏心啊。章进需要你,耿山海也需要你,同样他们两个也需要我来保护,对吧?同一个团队,哪能少得了互帮互助。我觉得我运气很好的,不管是入队前,还是这一次,我都完好无损地活下来了,你用不着这样担心。说真的,有那么一点点担忧过头了。而且这次肯定是特殊情况,我还能每次都撞到集体越狱的?假如说,你把我开出队伍了,我愤愤不平地回家,走在路上踢了一颗小石子,小石子打疼了一条大狗,那只狗跑过来把我咬死了。我就这么死了,你忍不忍心?”

    曾凡笑了,“你这假设也太过于巧合了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有人这么倒霉嘛。也许我离了队,之后就倒霉了呢,这也说不定。你放宽心啦。话说回来,我不是队长,你才是队长,不是应该你安慰我吗?为什么是我安慰你呢?要不你降职吧,我升队长,你当副队长,你觉得怎么样?”